两人并肩往楼下走,又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祝川伸手去接,然后被一只手从下面托住,紧接着一个温热怀抱包裹而来。

    “我在这儿。”

    我一直都在这儿。

    祝川将手掌翻过来与他交握,“我也在这儿。”

    我也一直都在这儿。

    三天后,徐医生的评估数据出来,各项数据都表明他现在的身体比较适合手术。

    虽然他们看不懂但徐医生还是详细给他们解释,关于手术的过程、需要做的,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祝川敷衍嗯嗯几声。

    徐医生一拍桌子,“认真点!你回头看看薄行泽的态度你再看看你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的是他呢!”

    祝川笑说:“穷紧张,结果什么样还不是靠您手法,听不听的有什么用。不想死就不死了?”

    徐医生:“你给我闭嘴!”

    “我能进去吗?”薄行泽一把捂住祝川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些触霉头的话,生怕神佛听见了应验。

    徐医生怒气未消,愣了下,“你要进哪儿?”

    薄行泽重复一遍:“我能陪他进手术室吗?我不会影响您也不会将手术过程泄露,可以吗?”

    徐医生说:“按理说是不可以,但目前也没有详细的规定说绝对不行。”

    他前段时间才知道祝川当年一直等的人是他,他也是因为有事才没能来,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就在自己的手

    里攥着。

    “可以吗?”薄行泽追问,眼睛里满是祈求,仿佛不答应下一秒这个高大沉默的男人就会哭出来。

    徐医生咬咬牙,“那你保证不能说话不能做任何事影响手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能负责我也不能负责,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我保证。”

    祝川说不了话,口鼻贴着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刀片现在切割在他的身上都不会有丝毫恐惧。

    那次手术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冷白的手术灯照射下来,寒凉的刀片切开皮肤。

    他意识模糊,却又清晰听见刀片划过皮肤纹理的声音,剖开发育不全的病变腺体,如沉疴一般将它挖出来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