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沉重的丧钟,发出闷哼的声音。

    李忻躺在卧榻之上,明明是双十不到的年纪却老态具显,那病魔划过的沟壑,在脸颊留下深深的烙印,即使被此折磨数年,李忻依旧顽强地在这深宫之中活着。

    因为她不得不活着,即使苟延残喘。

    “太子如何?”李忻问道跪在床沿的宫人。

    “殿下依旧守在陛下身边,如今怕是忙得很,娘娘的药还是喝了吧,若是殿下回来知道娘娘不肯喝药,肯定会心疼的。”

    李忻看着侍女举着案板上那碗黑漆漆的药,不禁蹙了眉头,这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个年头。

    每次只要喝下去,其他入口的东西都丧失了本来的味道,只在味蕾余留下重重的苦味。

    端起碗,一饮而尽。

    那碗里放了安神的柏子仁,李忻再度躺下。

    迷迷糊糊地,有双手划过脸颊,冷冰冰的,微微让人颤栗。

    “殿下?”

    只觉得那手微微一顿,李忻感觉都唇一紧,湿润清冷陌生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李忻大惊失色,何人?居然敢擅闯东宫,还敢……

    呼吸被遏制,颈部被人钳住。

    李忻想挣脱梦魇,却如何也挣脱不了,挣扎不开。

    就在要气息将要断掉之时,突然一个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

    “放开她,二弟,你要的——孤都给你。”

    陈琢看向从父皇床前匆匆赶来的太子殿下,“大哥觉得如今的你还有什么筹码与我谈条件?就仅凭那太子头衔?笑话!”

    陈琢的手掐在李忻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虽然李忻闭合的眼睛无法睁开,可是那清晰的死亡感受正在逐渐逼近,直至将她完全吞灭。

    “二弟真的以为只凭武力便可以镇压这幽幽众口吗?”

    陈宸看向陈琢,“史书工笔又岂非是帝王所能左右,想必二弟也不希望以后在史书上多一笔篡位之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