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问他,想要一个答案。
“是真的吗?”初雪重复这一句,与这一句不同,带了些轻颤的音。
“你信她么?”李成暄却将这问题抛回给她,好像轻飘飘的,胸有成竹的样子。
倘若他不这么做,初雪还能说服自己信他。可他真这么做了,便说明这是真的。
初雪瞳孔震颤之下,微微摇头,视线漫无焦点地在面前的地上逡巡几番。
她想起那一个瞬间,她这样怀疑过。她问她自己,贞姐姐错在哪呢?
初雪抬起头来,又问李成暄:“贞姐姐错在哪儿呢?”
她声音好轻,轻得像一只蝴蝶,仿佛立刻就要从他身边飞走。
李成暄微眯眼,这是很生气的表现。从前这时候,便该初雪哄他。
可今日她不想哄,她只当没看见。
初雪仍旧执着地问:“贞姐姐错在哪儿呢?”
李成暄弯紧的手使得伤口再次崩裂出血,染红了纱布,一点一点浸出来。
可阿雪还是无动于衷,只关心他的答案。
“我问你,她错在哪儿呢?”她仍旧重复,用很轻的声音。
初雪用力地咽下一口气,视线在顷刻间变得模糊,“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暄哥哥。”
李成暄松开手,竟然感觉到一丝久违的紧张。
他终于缓缓开口:“她是病死的,不是么,阿雪。”
多苍白无力的辩驳,初雪闭着眼,忽而无声笑出眼泪。
李成暄又说:“太医也看过了。”
初雪哽咽之处,发出声音:“你瞒天过海的事,还不够多吗?”
她不信他。
李成暄胸口起伏着,忽而有气,他看向陶绮罗,将气撒在她身上。
“带下去,千刀万剐。”
“不准。”初雪微微提高音量,“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