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出头的少女见她这番模样,心中一跳,不由问道“怎的,你知道她是谁?”

    不光她,就连弋阳也知道她是谁,歪了头看沁阳“婉姐姐,你知道她是谁么?”

    沁阳自然知道,低声回道“说来她还比咱们高一辈呢。”

    重轩陛下有个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也没甚亲缘关系在,可到底也是皇家公主,封号为南端。

    南端公主嫁的早,因为落水被救,就嫁给了一个纨绔子弟,那时候朝堂动荡,宗正寺自顾不暇,自然也顾不上一个公主如何。

    南端公主生性软弱,若世宗有重轩陛下那样的威仪,便是嫁个纨绔子弟,也能安享一世荣华,偏偏世宗爱色好奢,一身心耗在美色上,虽儿子就一个,但公主太多了,那顾得上这么个生母不受宠、自个儿也没什么特长的女儿。

    迎了公主的那家也是格外的胆大包天,婆母疼溺儿子,又嫌弃南端无法生子,丫鬟一个接一个塞进来,南端只天天抹泪,都不知道往皇家诉苦。

    这样一个生性懦弱、悲哀的女人却生了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闺女。

    毕凌萱五岁时入宫面圣,当下便寻了机会将此事说出,李行珩大怒之下降罪毕氏,南端惊惧之下竟病了,没过几日,留下五岁的一个女儿便撒手人寰了。

    李行珩命毕氏替公主守孝三年,太皇太后怜惜毕凌萱幼年丧母,下旨给了个翁主的爵位,又特赐翁主府一座,就挨着毕府建了起来。

    三年一过,毕氏就迎了新妇,新妇带了个同毕凌萱一般大的姑娘入府,一进府就改了名作毕凌芜,想也知晓这里头的名头了。

    毕翁主的名声是越来越不好听,她也从不介意,该出手时从没见她怕过。

    到底辈分高,年岁虽小,说起来当今太后跟她还是同一辈呢。

    那少女一听,忙就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毕凌萱俯视地上的少女“话我撂在这儿了,你若不赔,我少不得要往伯府走一趟,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下这张脸!”

    毕凌芜脸色苍白,只默默流泪不敢开口。

    侍立在一旁的侍女见此事暂了,上前一步行礼道“翁主衣裳都弄脏了,奴婢服侍您去换件衣裳吧。”

    毕凌萱微微颔首,随她离去。

    她走后,园内才渐渐热闹起来,有人上前搀扶起毕凌芜,说了几句义愤填膺的话。

    弋阳看着这场闹剧落幕,颇有些不解“毕翁主比咱们还大一辈,怎会来参加赏花宴?她那个妹妹也是个蠢的。”

    沁阳好笑道“大长公主发的帖子是赏花宴,自然所有贵女都接到了邀请,难道还会漏下一个两个?又不是皇家明面上的选妃,只叫那符合条件的前来。”

    弋阳一想也是,方才扫过这园中女子,不是她自吹自擂,能比过她的还真没几个。

    花园不远处有个小楼,云阳坐在上头瞧了一阵,有那耳力好、又懂唇语的,早将方才的事完完整整叙述给她听,易恪坐在她跟前,面上并不感兴趣。

    “这个倒还不错,只是辈分大了一些,,说起来还是本宫的堂妹呢。”云阳抿了口清茶,瞥向易恪“可有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