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策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蹭,指腹上的薄茧刺得她有点疼。她想伸手去拉对方的手,却听司策冷声道:“我从来没有找过任何记者,撤掉任何一篇报道我已婚的新闻。”

    那些记者之所以不报道,大概是大伯在背后运作。司策之前没有阻止是觉得比起曝光,低调处理对温蕊更有利。

    “如果你想要公开,我没有意见。”

    “不,我不想公开。我都不想再继续这个婚姻了,公不公开跟我没关系。司策,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如何好聚好散?拍拍屁股走人,把你爸扔在医院里不管?温蕊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离婚,就相当于拔了你爸的氧气管,他连一个小时都活不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司策说完这话后,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小女人颤抖了下,紧接着她的身体完全崩紧,连带着下巴处的皮肉也变得硬起来。

    或许他的话说得有点重,但司策认为只有下一剂猛药,才能打消温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什么离婚什么分开,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允许温蕊这么想。

    司策扔下这句话,转身朝右边走廊走去,走到尽头后推开套房的大门,随即又大声关上。

    温蕊站在原地摸着被捏疼的下巴,轻轻地咬了咬牙。

    司策只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温蕊起床后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并且一连几天都没能再见到他。

    意识到离婚可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后,温蕊也有了新的打算。

    她上课之余整理了自己最近写好的一堆稿子,约卫嘉树在咖啡馆见了面。那天两人都有课,到咖啡馆的时候已是晚餐时分。

    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到楼上办公室讨论工作上的事情。除了改稿外,温蕊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上台,你看最近有什么适合的机会吗?”

    他们这个团很小,合作的剧团也都不大,有时候甚至借个书店就是一场小型的演出。温蕊从来没有上过台,大型俱乐部的演出还轮不上她,不能有单独的时长,只能做个串场或者等所有人都演出完,跟观众抢一点开放麦的时间。

    但她不在乎,新人都是这么上来的,她还只是个学生,只要努力就会有机会。

    她如今急需用钱,所以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就像司策说的那样,一旦离婚她爸那边就会出问题,三院虽是公立医院,但她爸的待遇一向是最优级别。光是病房和护工这两条就不是普能人承受得起的。

    更何况还有高昂的治疗费用。

    温蕊必须多挣钱,哪怕以后换到普通病房,她也得攒一笔钱才行。干他们这一行如果能出头的话,也能挣不少钱,温蕊没有别的发财技能,唯有上台一博。

    卫嘉树对她态度的突然转变既惊喜又意外。

    “学姐突然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舞台很有吸引力?”

    “不,我想多挣点钱。”

    温蕊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家里有人生病,我现在需要钱。”

    “谁病了,是你……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