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裴姑娘最近总是盯着我看。”
“滚。”
“...”
裴清秋斜靠在椅子上，怏怏地耷拉着脑袋，几缕碎发盘绕在侧脸，难得显得有几分妩媚，“沈川，我觉得你变坏了。”
闻言，沈川坐直身子，活脱脱像个准备接受教训的孩子，“没有没有，要说真有怪事的话，也就是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会梦到我爹娘，也会梦到一些妖魔鬼怪，实在丑得很。”
怀中的白雪龇牙喵呜一声，表示抗议。
“总会吗？”
沈川点点头，“从离开铺子那天开始，每晚都会。”
其实，还有些情况沈川并没有说，梦境所带给他的真实感，让他觉得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一幕幕，像是发生在过去，又或者将会发生在未来，可它又毕竟只是一场梦，还能变出什么花来？
没问出个所以然的裴姑娘，开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少年怀里的白雪也不知何时睡得安然。
沈川搓了搓冰凉的手掌，索性搭在白雪身上，视线朦胧的时候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少年觉得这寒气氤氲多年的屋子，在时隔多年后又一次温暖起来。
...
沈川睡得很惬意，睁开眼后，自己正躺在厚厚的被褥里。
来不及想这一套被褥从哪里来，少年便去找找寻裴姑娘的身影，可她不在另一边炕头，也不在灶堂，更不在庭院里。
这个时候裴姑娘不是应该早就叫自己练拳了吗？
沈川心里纠结，到底是去找裴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院里站桩，万一裴姑娘只是出去买些吃的呢？若是她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家怎么办？
纠结许久，少年狠狠给了自己一拳，裴姑娘又不是小孩子，那可是一拳打死白猿的武夫啊，还能丢了不成，沈川在院子里站好桩，若是结束之后裴姑娘还未回来，再去找便是。
只站了一会儿，沈川蓦然觉得站桩原来这么无聊，可又想到裴姑娘从小便开始练拳，他便觉得这苦但吃无妨，如果以后能和裴姑娘一样厉害，或许就会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约莫站桩到了时辰，沈川顾不上活动已经酸痛的手脚，便夺门而出。
今日的镇子大不一样，沈川见到了很多本应离开的人，比如岑舒，他夹着两本书来到沈川面前，说是自己后悔离开小镇，也后悔曾经没有跟沈川当上好朋友，这次特意把自己最喜欢的两本书送来，希望以后可以在一起研究学问。
沈川接过那两本书，发现正是《灵物志》和《道法自然》，少年猛然回忆起自己八九岁的时候，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岑舒身后，为的就是能看一看两本书上的绘图，可岑舒不但不同意，还嘲笑他是个泥球，不配读书。
少年依旧不死心，整日跟在岑舒身后，直到自己父母去世，才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
沈川握紧这两本书，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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