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分别拿出一个小针管和小奶瓶,“这么大的幼崽自己用食盆喝奶会呛着,可以用这种针管喂,也可以用小奶瓶喂。”

    听到喝奶会呛着的时候,黎白忍不住骄傲地翘起了小胡须,表示它如今已经断奶了,而且从来没有呛过奶。但它的注意力很快被小奶瓶吸引过去,——奶嘴的颜色和它的小肉垫一样粉,不知道舔起来是不是也一样香甜。

    全天下最香甜的就是本喵的粉爪爪了,怎么舔都舔不够。瓶身上还印了一个小鱼的图案,胖乎乎的样子让它想到了罗浮山上特有的灵鱼。

    那双明亮的猫瞳一眨不眨地望着小奶瓶,不管是医生还是曹北霄都察觉了它的视线,然后不约而同地想到它大概是饿了,便用小奶瓶给它冲了一点奶。

    奶香味传来,小奶猫不由耸动起小鼻子,待确认了是好吃的,立刻有些急切朝曹北霄喵呜起来。小嗓音又软又嗲,像跟大人撒娇要糖的小孩一般,让见多识广的医生看了都觉得十分惊奇,若换成其他人,恐怕不管它要什么都愿意给。

    曹北霄却不为所动,一直等到温度合适了才把奶嘴送到小奶猫嘴边。小家伙先尝试性地吮吸了一点,然后便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

    它显然对这味道很满意,喝得认真又欢快,只是曹北霄见它喝奶的同时仍不忘盯着自己,哪怕喝到舒服得眯起了眼,也在下一刻就急急睁开,仿佛生怕他会跑掉似的。

    时间转眼已走到半夜十二点,明早还有会要开的曹北霄准备睡了,明明很困的小奶猫却依旧看着他,也不去宠物医生之前带来的猫窝,只管仰着小脑袋站在床边,一双圆溜溜的猫瞳仿佛会说话,似乎在问能不能上床跟他一起睡。

    曹北霄还从来没跟任何人或物同床睡过,就像那种有领地意识的兽类一样,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眠,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只小奶猫破了例,竟默许对方上床了。而小奶猫很快就聪明地察觉到他的意思,随后顺着床单爬了上来。

    开始只是待在床尾,歪歪小脑袋在软软的被子上闻闻又踩踩,还转了小半个圈儿,一种想朝人靠过去又要很矜持的样子,十分可爱。但关灯后就不故作矜持了,也许是觉得冷,小脑袋拱啊拱地钻进被子里,又挨挨蹭蹭地跑到了人的手边。

    手边毛茸茸的触感让曹北霄心头浮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点痒又有点暖。所以他一直没动,也没把小家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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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然后感觉到小家伙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舔的正是之前被它咬过的那只。舔完人又舔起了它自己,从粉嫩的小脚掌舔到背上的小软毛,还舔得呼噜呼噜的。

    过了一会儿,舔毛声和呼噜声都没了,小奶猫蜷成球睡着了。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曹北霄也睡着了。

    然后照例开始做梦,并照例在梦中穿过破旧的门。可门内的鲜血没有了,母亲的咒骂也没有了,只有一片绿色的草地。风轻轻吹着,阳光浅浅照着,他甚至能感觉到风的轻柔和光的温度,风中隐隐传来一声喵呜,甜软又奶气。

    这一晚曹北霄睡得很好。他很久都没这样好好睡过,以至于一觉睡到早上八点才醒,胃疼都消减了大半。但睁眼的下一秒就升起了浓浓的警戒,——他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手边的小奶猫不见了。

    他睡觉一向规矩,会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会睡得很死,不可能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闯进来,一时间不仅升起了警戒,整颗心都沉了沉。

    曹北霄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冷静,然后大步朝血腥味传出的方向走去。那个散发血腥的东西就在窗前的书桌上,用一块毛巾盖着,毛巾边缘蹭了个灰扑扑的小梅花印。

    ——这正是黎白蹭出来的。

    凌晨四点左右是猫咪最活跃的时候,它睡到四点醒来,感觉全身都被捂得热腾腾的,便无声无息地拱出被窝,从没关严的窗户缝中溜了出去。宅子里种了很多枇杷树,黎白动作灵活地爬到树上,调皮地咬坏了许多个枇杷,又兴致勃勃地抓了只羽毛鲜艳的鸟。然后用小乳牙叼着鸟,从之前溜出去的窗缝原路钻回屋里。

    见曹北霄还在睡,小奶猫便把死鸟放到了书桌上。周周正正地摆好了,又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去卫生间找了个毛巾,把整只鸟严严实实地盖住。

    ——送礼物都是要有惊喜感的,黎白自己就很喜欢拆礼物的感觉,所以觉得反派二号掀开毛巾的那一刻一定会被这只大花鸟惊喜到,想到这里,小胡须都喜滋滋地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