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人齐齐惊呼出声。
杜和将自己和票据上日子对不上的种种给三尺解释了一遍,方才道“如若你所言非虚,看到我在你们那赌钱,而我又确确实实没去的话,那就只有那位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胡六先生能办到了。”
三尺猛然一拍桌子,怒目而起,“我三尺讨债掘地三尺,从来不讨错债,此獠如若真的戏弄我,就是戏弄我们赌档,戏弄我们老板,这笔账,我得跟他清算!”
说着将江凌给的存票拍在了桌子上,朗声道“今日是我孟浪,等我捉到那厮,再来给您赔不是!”说完就要朝外头走。
“且慢!”
杜和忽然喊道。
三尺不解的回过头,“杜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杜和慢吞吞的说“先生下次见到了人,能分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他吗?”
“这个……”
三尺登时作了难。
杜和便道“下次你见到我,就跟我讨那一百五的债,我若认了,就是胡六,我若解释,就是我自己。”
三尺大喜过望,连忙抱拳道“杜先生好主意,果真是读书人!胡六那厮最喜欢去一家酒肆,某这便去了!”
杜和点了点头,三尺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连魁班。
这一出闹剧过后,上午的比赛是一点都没看到,也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喝彩声。
连魁班今日没有比赛,江凌就用衣服下摆兜着南瓜子坐在门口看热闹。
“那个里尔克,果然是个奸商,举办个表演还说给奖励,看看,以为门票2角,一上午,少说也得来个几千人,这么些时候比下去,那不是赚个盆满钵满!”
江凌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一耳朵小道消息,又将头穿过帐篷门口,同里头的杜和感慨了一通。
杜和正在研究空碗变活鱼,把水缸里的鱼捞出来贴上各种各样的薄膜观察效果,过一会儿把鱼放回去,再看看效果,江凌的零碎闲话是一句都没听到,身心都进入了魔术的世界里去。
江凌说了几通,没听到回复,“嘁”了一声,嘟囔道“书呆子,活该你找不到老婆。”
说着泄般的将手里的瓜子皮朝外头散了出去,光顾着瞥杜和,没留神旁边过人,一下子一把瓜子皮都扔到了来人崭新的军大衣上。
“阿凌,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活力。”
何兴民低沉的声音在江凌的头顶缓缓响起,一边随后将身上的瓜子皮拍掉,一边深深的看了江凌一眼。
江凌几乎吓得跳了起来,见是何兴民,才止住了脚,搓了搓手臂,不愉的说“侬想吓死我啊,走路都没声音的。”
何兴民愉悦的笑了,英俊的脸上满是开怀,“我有声音,只不过你在顾着同阿和斗嘴罢了,哦,阿和都没有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