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一定要离开这里。

    季雪木然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行李箱,手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颤抖着,稍不留神便摔碎了桌上的融烛灯。

    淡粉色的玻璃花瓣碎成了一片一片,零落在地,中央透明的灯泡静静地躺在其中,露出下端并不美观的电线通路。

    季雪低着头,无声地盯着地板上的残骸。

    他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人,拥有一具完好无缺的肉体,实际上内部早已千疮百孔,如同这数不清的玻璃碎片。

    季雪很痛苦。

    一旦回忆起成人礼那一天发生的种种,他便开始呼吸困难,心脏肺腑都跟着一起抽痛。

    他不愿意再想起,可是那些疯狂又淫乱的场景历历在目,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像默片一般自动播放,提醒自己,他是一个多么淫荡的人。

    季雪从未想过自己的女性器官里,能同时饥渴地吃下两根屌具。

    他以为双胞胎在此之前对他做的,已经是自己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原来不是。

    原来他可以下贱到这种地步。

    即使他被季然季洺肏到失禁潮喷、彻底失去尊严,仿佛一条只会冲他们张开腿的发情母狗,季雪仍然对他们硬不下心肠。

    他在潜意识里依旧倾向于,季然和季洺没有坏得那么彻底。

    但双胞胎不可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们早有蓄谋,一次又一次挑战季雪的底线,不过是仗着季雪的心软和不会声张。

    季雪不是看不透。

    他的大脑里装了太多的信息,嗡嗡的疼,眼下他只想放空自己,不去想,不要看,最好的方法就是逃离。

    他需要一些能够让他喘息的自由空间,而不是继续待在季宅,面对那两张令他遍体生寒的俊脸。

    季雪搬进了宋玥茹替他挑选的房子里。

    他在老校区工作,位处市中心,周围寸金寸土,不是大商铺便是老破小。为数不多的新小区,房子金贵得很,一平方十四万,一层分成了三套四居室出售。宋玥茹实地考察过,对户型和装修都还算满意,索性和楼盘的销售敲定了十六这一整层楼。

    季雪住在东边,与马路挨得近,虽然房间隔音很好,宋玥茹还是免不得多想一些,怕影响季雪的休息。

    她将窗帘来来回回拉了几次,又敲了敲玻璃,问:“要不要请人再铺层吸音棉?”

    “不用的,妈妈。现在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