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盯着那玉石看了半晌,又将它放回贴身的位置,仿若比自己的命还珍贵一般。

    “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靠着墙,俊秀的眉目里满是伤感。

    上次他当街救下桑淮,一直未曾敢直面于她。当他在用余光瞟到桑淮晕倒在地的时候,却被一声喊所打断。那人叫的是桑淮的名字。他急忙隐退到人群中,就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桑淮被人抱起,圈在了怀中。

    他认得那个人。就是他抢走了桑淮,还把她带到这皇城里来。

    那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叫做容韫吧?

    敢把人带走,还想着将人藏起来的狗东西。

    不过容韫藏得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处,终归是被他找到了。

    桑淮这酒自然是要好好藏起来的,结果还没等捂热,容韫便找上门来,吓得她急忙将那酒藏在身后。

    好不容易能喝到西越的葡萄酿,决计不能被容韫没收!

    桑淮见容韫带着抱着个锦盒的隐竹出现院子中,急忙道:“你……”

    话刚开了个头,桑淮却记起自己还同容韫置气,一下子把语气拐到另一个方向,语气淡漠:“你来我院子里做什么?”

    “还在同我置气,不欢迎我?”容韫上下审视桑淮,看她的脸上神色便知她有事瞒着他。他见桑淮这副态度也不急,给隐竹递了一个手势,隐竹立刻会意,打开了手中的锦盒,一张漂亮的弯弓出现在桑淮的视野中。

    她情不自禁向前走两步,看得出是真的喜欢这个。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弓,结果没想到容韫一把将锦盒扣住,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方才在身后藏了些什么东西?”

    “葡萄……酿。”桑淮话脱口而出,说完后恨不得给自己抽自己一巴掌。果不其然,容韫面色一黑,接过隐竹手中的锦盒,示意他去将那坛酒拿走。

    “是谁送你的这酒?”容韫直视桑淮的眼睛,几乎让桑淮无可遁形,她正要开口随便胡诌一个理由,容韫却凉凉道,“说实话,不然这弓我便带走了。”

    “你!”桑淮一时之间两难。她舍不得酒,也舍不得弓。当然,最舍不得还是那张做工精细的□□。

    “是上次救的那花楼女子送我的。”桑淮不情不愿的将事情全盘交代了。

    “以后别再同她往来。”容韫收敛起神色,甚至蹙起眉心。

    “她又不是什么有罪之人,为什么不能同她往来?而且那天不是你来替她赎身的?”桑淮很是不解。

    “不把人救下,都对不住你手上的伤。”容韫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句,“但这和你不同她往来并不冲突。”

    桑淮还想继续辩驳,一旁的流云见状急忙扯了扯桑淮的袖子,附耳同桑淮耳语几句。

    “你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花楼是做什么的。”桑淮听完流云解释,脸色一红,眼神不住去瞟容韫。怪不得容韫上次不准她把那女子带进府里。

    桑淮明白了各种缘由,咬了咬下唇,然后指着容韫身后的院墙道:“容韫,你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