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钟彦廷搁下茶盏,似乎并没有这些顾虑,“这么一来,朕就知道哪些人希望朕病重,哪些人真心替大兴朝江山考虑。”

    任飞以为钟彦廷早已分辨出来,还需要试探吗?

    “这几日,朕想了很多,如今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是否该放手让他做点事情了,倘若朕处处在他背后护着他,并不是件好事,将来恐怕无法担当江山社稷的重任。”

    “皇上的意思是……”

    “眼下太皇太后的寿辰也近了,趁着这几日,朕也想清静清静几天,想把朝事暂时交给太子处理,你觉得怎么样?”

    任飞只是御前侍卫,并无权利和义务参与到政事上,而且他与皇后还有亲戚关系,更加不能干政。

    “皇上此举,定有皇上的目的和用意,卑职愚钝,只知道保护皇上,完成皇命。”任飞并没有在此事上作答。

    “朕就是看重你这点,知道什么是本份,什么不该做,所以,即便你是皇后的外甥,朕也同样委托你重任。”钟彦廷似乎对任飞的回答很满意,“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在这皇宫之中,朕信任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与皇后的关系在,任飞在初任御前侍卫一职之时,暗里受到过不少排挤,如今倒是比以前好些。

    不过,任飞能当上御前侍卫一职,却是皇上提拔,没有皇后功劳。

    钟彦廷看中的就是任飞的诚实稳重,办事稳妥。

    听着钟彦廷的话,任飞仿佛在挣扎一般,然而,既然当初选择了要走的路,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

    他是皇上提拔不错,但却是先皇委以重任一早培养的人。

    “皇上,今日卑职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禀告,若是禀告皇上,怕打扰了皇上的计划。”今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替秦挽依传达昨日生的一切,虽然这也是在他职责范围。

    “说来听听。”钟彦廷好整以暇地等着,只是神色明显严肃了几分。

    “卑职奉命监督太子和五王爷数日,昨日卑职在五王爷府外看到丞相携女夜访吴王府……”

    “丞相?”钟彦廷似是想不到秦徵会与钟定奚扯上联系,在他有意无意授意下,秦徵只能辅佐太子。

    “正是,尔后吴王府闯入一名黑衣人,卑职跟踪之余,偶然听到了丞相和五王爷的对话,其中似乎有涉及太子、工部尚书、贪污、规模以及证据之类的话。”任飞点到即止,说的已经很委婉,可任谁听了,也能听出一点弦外之音。

    “说清楚一点!”

    钟彦廷最是排斥底下几个皇子在背后搞鬼,而且还是没有在他掌控之中,譬如沽州的事情,处理的实在滴水不漏,在他面前耍耍小聪明也就算了,居然城府藏得那么深,倘若威胁到他的皇位和大兴朝的江山,那么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怎么闹腾的,而秦徵又是怎么回事。

    任飞当下就将昨晚生的事情,省略一部分,编造一部分,避重就轻地报告给钟彦廷。

    钟彦廷听后,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眼神有些阴沉。

    “依你的意思,证据现在还在老五的手中了?”

    “卑职不知道所谓的证据到底是册子或者书信之类的,但从昨日的对话可知,所谓的证据应当还在五王爷手中,而且黑衣人昨日行动败露,惹来王府亲卫兵追捕,应该没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