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钦惊呆了。
刹那间,她感觉一股寒意袭身。原来,她向往,崇拜,憧憬了多年的中原卞安,竟是如此凶残暴虐。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总算知道,洛飞鸿花魁夜宴古怪行为的来源了。
在她的意识中,她以为只有中原之外的莽荒之地,人才会如野兽般对待彼此,毕竟,生存环境恶劣,野兽时常出没,而部落与部落之间世仇累累,难以释怀,经常倒戈相向。
可是,为何富饶的中原地带也残忍至极呢?博尔钦看着血流如织的力红昭,心里思绪纷飞,越发难以理解。
不过,现下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救人要紧。她刚要冲过去,顾君寒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
顾君寒让她看向玄执敬。
玄执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通洞漏风。
他的脸,皱纹和青筋一样多,远远看去,就像是黑色的丝线紧紧勒住那青绿色的发病的树干,十分可怖。
而最能表明他理智缺失的,是他那一头乱发。
他的头发不像大多数卞安人那样扎起来,而是朝四面八方膨胀开来,这让他的头看起来有两倍大,好似一只发狂的雄狮子。
顾君寒道:“咏胜,我去拉开老庄主,你快些给力红昭服药。”
博尔钦见两人行动起来,她与葎珠再次成局外人,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葎珠叫道:“公主,你身后。”
博尔钦忽地转身,向后看去。她以为是有人伏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葎珠大声道:“不是身后,是背后。”
博尔钦抬手去抓,依然抓了个空。
“到底是什么,你说清楚呀。”
葎珠支支吾吾。“那些金丝又出现了。”
博尔钦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只见无数金丝金缕化作一朵朵桃花模样,朝玄执敬与力红昭飞去。
当时,顾君寒使劲儿绑住玄执敬手脚,拉着他往后退。咏胜则掰着力红昭的嘴,摸出随身携带的白玉续命丸,给他服下。
只见一朵朵桃花似的金丝缕线,如融化的药膏般,一滴一滴渗入玄执敬与力红昭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