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再喜我也要先替我更衣,为夫可快要受冻了。"嘴上那样说着,可手却箍得我越来越紧。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希望这男人恢复正常的,至少不会老是撩拨我,弄得我脸红心跳。

    ——

    我往书房跑得越来越勤了,阿砚批折,我就在旁边研墨,亦或给他揉揉肩捶捶背,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殷勤,那还不都是想在旁看看他的折子里有何与爹爹相关的事。

    只是以他现下未能掌权之前所处理的秘事,所以这么多天以来,我也就只见了些朝廷琐事,未有任何发现。

    实在无聊得紧,便又把那本《塞撰》拿了出来,靠在窗边小榻上看了起来。

    翻到原先折起的那页,章回名为月之殇。

    旧时边城自居满月国,于南北两国间自立根生,奈何国小势微,被南北两国觊觎,腹背受敌,为求自保,满月国向南国君主求庇护,甘愿为其附属国,并将满月国公主娄月派往和亲以表诚意。

    初,南国应,并施以援军抗北国。

    娄月公主也已到南国,原是要被南国国君纳为宠妃,不料,皇后不应,此事便作罢,只是,既是和亲,那便总是要嫁于皇室的。

    为此,南国国君举办宫宴,皇亲贵族皆聚此宴,席间,满月公主与一亲侯一见钟情,国君知晓,便当即赐婚。

    不日,娄月便与那王侯成亲,满月国来报,北国已退,满月公主本就喜这亲侯,闻此,便更加欣喜,婚后生活如胶似漆。

    本以,战事至此将息,不料,南国援军并无撤退之意,驻于满月都城,以防北国再来犯的由头,别有用心,挟持满月国君以令诸侯,掌军权重立城主,自此,满月国为南国所辖,改曰边城。

    满月国君意召满月隐士出山,重夺国权,遂托密使传信告知满月公主,南国失信,满月国沦陷,急需月牌以命月士。

    满月公主质问亲侯可知此事,见亲侯不答,心下便已心知肚明,更是怀疑多日来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夫妻二人渐生隔阂。

    这边,密使送月牌回满月国途中,事败,月牌下落不明,满国君被当众斩杀。

    满月公主痛失至亲,与亲侯彻底决裂,趁其南下治水,携另一半月牌逃往西北,投奔北国,报南国背信弃义杀父之仇……

    ——

    窗外的雪停得悄无声息,院落里只余寒风肆虐,书页在指间沙沙作响,不知不觉就已是卷末。

    戛然而止于娄月投奔北国之际,只余篇末后注——

    此乃老夫闲来道听途说,无从考据,诸位只可当个故事。

    ……

    这年头的故事都是这么虎头蛇尾,吊人胃口的么

    我微微偏头,看向窗外,才过一个时辰,本想着打发些时间,这故事却看得我更加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