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求救,可张开嘴的瞬间海水涌入,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了喉咙,窒息的痛苦让他开始意识涣散。

    当胸腔之中的氧气也逐渐被消耗干净,脑海里飞速的略过无数的画面,可是他却一个都看不清。

    没有人将他从这片让人绝望的海水之中将他拉起,身体不停地下坠着。

    在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水流涌动的声音,有人抱住了他的肩膀撩开他的鬓发,冰冷滑腻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轻声呢喃道:“这张脸,可惜了……”

    他一下就惊醒了,即使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是他却能感受到浑身冰冷得仿佛置身寒冬腊月。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复。等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再去仔细回想梦里的场景,结果却发现那些画面竟然在迅速的被遗忘,就好像有什么在阻止他想起来一般。

    哪怕他已经很努力的记忆,可是一分钟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这一场梦。

    望着透明的玻璃天花板,他茫然的想: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迷茫了一会,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干脆放弃。

    仔细研究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像是被放在了娃屋里,而鹤步洲应该是上班去了。

    肖意安无所事事,以前鹤步洲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的时候他特别嫌弃,可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又开始怀念起鹤步洲的好来了。

    霸总虽然有时候是奇奇怪怪了一些,但对他一个娃娃确实很上心。

    之前他也经常发呆,但他可以看鹤步洲做事,一点都不会无聊,而现在却只能望着天花板两眼放空。

    这一发呆就是一天,随时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暗。

    他知道鹤步洲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从鹤氏开车回来,算上堵车的时间,差不多六点半就能到家。

    肖意安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期待一个人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当听到卧室外传来响动声后,他双眼骤然亮了,就好像全世界都在这一刻被点亮了一般。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平躺在床上,视线范围只有玻璃天花板,看不见进来的人,但却能听到那极其熟悉的脚步声。

    鹤步洲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装着橘猫的笼子扔在玄关边上,迅速的换掉鞋子,目标很明确的直奔卧室。

    卧室里的一切都和早上走时一模一样,全景娃屋里,两盏暖黄灯光的小台灯将娃屋映衬得十分温馨,床上的娃娃安静的沉睡着,像是童话里需要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明明只是一个娃娃,而且只养了几天,但只是今天一天没将娃娃带在身边而已,他却感觉不习惯了,心空落落的好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新将娃娃揽回怀中,鹤步洲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他心底做了个决定,以后无论去哪儿他都要把娃娃带着,省得娃娃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