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三个工笔大字嵌在黑木匾额上,宁汐没费多少工夫找到,迈上青石台阶,敲了敲狮头铺首。

    不一会,门房管家开门:“你是。”

    “我叫宁汐,府上主人在吗,劳烦你通报一声。”宁汐紧了紧斗篷,手中挑着喜鹊登枝长灯。

    不一会,管家去而复返,恭敬的引她入内。

    宁汐低头不语,饶过很长一段曲廊,半刻钟功夫才抵达内室门口。

    主人家看似来客才起身的,身上随意披了件珍珠外衫,乌发蓬松堆叠颈后,脸上没有白日的傅粉施朱,清水素颜,但凤捎眉角充斥极具压迫性的贵气,令人望之生畏。

    是个女人,竟住在府邸的正中之室内。

    宁汐还未开口询问,也一直打量她的贵妇人朱唇轻启:“你便是把我儿弄得五迷三道、不惜抛开荣华随你去吃苦流浪的女人,宁汐?倒有几分姿色。本宫明日打算派人去接你过来的,你提前来了,也好。”

    “我是,”宁汐点头,细究她话,后知后觉的跪下请安:“皇后娘娘。”

    皇后抬手由侍女搀扶着,趿上云底绣花鞋:“跟本宫去一个地方。记着了,待会看见听见什么,都不许出声。”

    皇后也能随意出宫,还住在宫外的?宁汐默默腹诽了句,垂首缀在队伍的末尾。

    前方似到了尽头,传来开锁声音。

    宁汐缀在尾端,也免不了一股子阴森寒气扑面而来,她蹙眉掩了掩口鼻。

    这貌似还不是目的地。

    宁汐又随着队伍走了一段路,不断的迈下台阶,好像在往地底下走。

    偌大的地下牢室,使得宁汐一走到尽头,就看到中间被绑在石锁上的显眼的唯一的人。

    若事先无皇后的警醒,宁汐定会哭呛出声。

    她捂住唇,细细的抽噎起来。

    皇后看了她一眼,带队伍后退,退到囚禁人看不见的角落。

    宁汐调整了一下颤抖的呼吸,看向雍容华贵没表现出半分疼惜的女人:“娘娘,是你绑殿下在这的吗,为什么。”

    皇后扫动指壳上落下的尘灰:“他有罪。”

    “他无罪,他此行来,正是向圣上解释的。”

    皇后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我知道,他拿到了那封罪证。我事先得到消息,等他的人马回来,便在王府守株待兔,将一群人捉拿,包括那道圣旨,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软肋扼在了别人手里,宁汐心虚低声:“那么您,应该跟皇上谈谈,为殿下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