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好东西被这样糟蹋,阮林絮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可惜,再让她来一场栽赃嫁祸她也不敢,谁晓得那雷火跟长眼睛似的,专盯着她——本来以为只在空间肆虐就算了,居然还能跑到外头,真是太邪门了。

    她再次肯定阮林春必然会什么妖术,心里畏怯三分,暂时不敢招惹对方,只安心躲在房中蓄发。

    阮林春来到平国公府时,正看到程栩拄着拐杖,悠闲在庭中踱着步子——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栩听到动静蓦然回头,见是阮林春,眼中立刻流露出欢喜来,随即却板着脸道:“原来你还知道过来。”

    阮林春叫苦,“半个时辰而已,世子爷不必如此斤斤计较吧?”

    明明他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个,怎么总能理直气壮找人家的茬?有钱长得帅了不起啊?

    程栩看她一脸委屈,心里的烦闷早就消了,不过难得见这女孩子吃瘪,程栩有心逗一逗她,然而还未开口,便在冷风里咳嗽了两声。

    阮林春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又从随身带着的药囊里拿出一盅蜜炼枇杷饮来。

    程栩一试就知道是她亲自做的——跟外边卖的不同,减了糖量,格外清甜。

    自然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体质。程栩心里暖融融的,适才那点不快也消失无踪。

    阮林春见他只穿着单衣,忍不住嗔道:“明知道体弱多病,就该好生休养,这大冷的天,还在外头溜达个什么劲?”

    程栩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揩了揩汗,道:“趁着这几天天晴,好出来走走,等养出些力气,就……”

    忽然想起原定的计划,便住了口。

    阮林春等了半天不见下文,莫名其妙,“就怎么样?”

    “没什么。”程栩含糊过去。他要是提前说了,阮林春肯定不许他过来——这人本来也是天下头一等的懒散人,没准还嫌他添麻烦。

    但程栩却立意要给她一个惊喜,试想阮林春本是定了亲的,却孤孤零零站在宾客堆里,多可怜哪,旁人若是问起,她该如何回话?

    少不得自己这个夫君为其遮风避雨。

    程栩挺了挺略显消瘦的胸膛,看向她手里拎着的药囊:“今天要施针吗?”

    阮林春颔首,“针下半身。”

    本来还觉得可以缓一缓,可看程栩的恢复状况,提前些也无妨——治好了一拍两散,治不好早死早超生。

    两人步入内室,阮林春便让他宽衣,还知趣地背转身去,免得对方尴尬,顺便拿个枕巾枕帕什么的好挡一挡,然而等回头时,她就发现杞人忧天了。

    原来程栩的中衣下面还有一层犊鼻短裤,果然这人和小媳妇一般的怕羞,倒是她显得过于主动。

    那犊鼻裤穿在他身上颇有些怪模怪样,虽然避免了赤身露体的难堪,可是裁剪既不够精细,质料也不够华美——本是农人行商之类图方便的穿着,不晓得他这种世家公子从哪里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