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耿看着戴宝昔紧紧抓住他的手来操作,看她的眼神只有“你这个lsp摸得真实在”。

    “淋花不是浸花,不要把水淹过根部,看着地面湿润就好了。”

    裴耿双手自由,拖着水管涓涓细流,在院子的花丛里穿来穿去,严谨地湿润泥土就走开。

    他都这么细致了,还是甩不掉背上的重负。

    戴宝昔四肢缠着他后背不下来,在他耳边呼出炙热的呼吸,美其名是监督。

    他只好又快又好地淋完院子,让这个道貌岸然的戴宝昔滚下他后背。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给小电单车链上油,去摘点辣椒拔颗葱,在院子里琐碎的功夫很多,戴宝昔也更多时候动手动脚。加之上次在村委主任他们面前官宣他后,这些天路过篱笆外的村民都探头探脑地打量他,骑车去买菜时,也有人主动向他打招呼。

    如果不是在他背后说“小伙壮实好生养”“屁股比我家汉子翘”这种话就好了。

    这三天,熬得他很辛苦啊。

    裴氏每月十五的家宴上,外界极其关注动向的四大继承人都齐聚裴老董事的公馆里。

    奢华铺张的长桌上摆放宝塔般层叠的珍馐,五个身影在桌边间隔甚远,端正恭肃地彼此警戒。

    坐在末席上的四夫人林滕玉招手喊来管家,推开面前的牛排:“我吃不了生的玩意,你帮我弄熟了,再加上辣酱。哦,再帮我开瓶茅台来,这葡萄酒我喝不惯。”

    管家应声端走牛排的碟子,给她换了道鲍鱼,上了茅台。

    裴氏大小姐裴东珠在主位上抬眼,冷冷地说:“不请自来,就该收敛点。”

    林滕玉凌厉的眼神望她,眼神不屑,手肘顶顶旁边的四少裴松嘉。已经三十岁的裴松嘉吃到一半,不得已放下刀叉,朝主位说了句:“她是我妈,我请来的。”

    这种反驳一点威力也没,倒惹得和他年龄相仿的三少裴元旭嗤笑一声:“说得跟我们没有妈似的,也就你们厚着脸皮,母子俩净做不干不净的事。”

    他这是替他母亲三夫人不值。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没有正式过门,两人争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四夫人用家世打压了他母亲,让裴老日渐冷落他母子。

    三少四少之间尚有恩怨未清,二少裴戈詹又冷冷地开口横插一脚:“你们半斤八两,别看不起谁。”

    裴元旭当即甩了刀叉:“你说什么!”

    裴松嘉不敢吭声,林滕玉怂恿他说什么,他反而嘘声让她别闹。

    裴戈詹火上浇油,轻蔑道:“别以为外面叫三夫人四夫人的,你们就真的出身正统了。说到底,父亲真正娶过门的只有三个妻子,真正的三夫人,是f市程家那位。”

    f市程家,二十五年前裴老最后正式娶过门的夫人,之后在f市置办家室,让她住在自己的出生地,不必迁居到d市,可见宠爱之极。

    而且二十多年来,对她极尽保护,连是否有孩子都从不透露半点消息。

    裴元旭对此无话可说,拍着桌子就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