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陈纪肯定还有后手,不然他胆子那样小,不会有这样大的勇气去挑战纪家。”顾雨晟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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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无声,窗外月色胧明。

    陈纪在一阵滴滴的声响中,飘到一间房里。

    月光透过窗帘漏进丝丝光亮,陈纪顺着月光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

    这是他的房间。

    上辈子他家破产后,这栋别墅就被法院拍卖了,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他什么都没有带走。此时这个房间还是他未破产前的样子,就连临走前不甚掉在地上的钢笔都未移动分毫。

    “又来了吗?”陈纪叹息出声。

    正在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走了进来。陈纪看不清男人的面容,直到男人打开灯,房间才变得亮澄起来。顺着灯光,陈纪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男人是顾雨晟,很瘦的顾雨晟。

    陈纪长叹了口气,像个旁观者看着顾雨晟动作。第一次做梦时,陈纪惊恐害怕得不知所措。但当他经历过几十次后,再难过的心情都被平复得一干二净。

    顾雨晟像是一株提线木偶,面无表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剩,才去到浴室洗澡。没穿衣服的顾雨晟比刚才还要刺眼,身上仿若皮包骨,瘦得让人惊恐,像极了上辈子的他。

    陈纪看着面前的景象,嗤笑了两声。这辈子他能够无数次原谅顾雨晟,他想都是因为这个梦吧。

    顾雨晟洗完澡,对着镜子开始刮胡子,可能因为手上的力气过大,顾雨晟的嘴角被划出了长长的一条红痕。

    陈纪站在顾雨晟身旁,嘲笑的出声。“说你傻,还不信,刮个胡子都能流血。天天拉着一张脸装高冷,活该。”

    顾雨晟刮完胡子,从衣柜里掏出一套墨绿色的西服穿上。修长的手指,在脖颈处打上领结。

    “领带歪了不知道呀,瞧瞧你这样子,还死前仪式呢。啧啧啧,领带歪了都不知道。”

    顾雨晟收拾好一切,回到卧室,在床边坐了下来。顾雨晟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悲伤,呜咽出声:“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纪纪。”

    陈纪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在顾雨晟头上拍了拍。“乖,有错就改才是乖宝宝。”

    不知过了多久,顾雨晟从床头柜拿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将药倒进手心,一口将所有的药吞进嘴里。起身躺到床上,紧闭双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陈纪站在一旁,咬着后槽牙。“你说你是不是傻,真以为安眠药是安乐死。等着吧,你马上要抽搐了,神经错乱了。”

    陈纪话音刚落,顾雨晟皱起了眉头,身体不自然的抽搐起来,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陈纪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欧式大钟滴滴响起。画面一晃而过来到他跳楼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