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的眼神晦涩不明。

    云边等了好一会,只等到他一句冷冷淡淡的“知道了”。

    他连文件都没打开,直接就走掉了。

    云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一股无名之火自心间烧起。

    他到底什么意思,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反反复复,很好玩吗?

    对他来说,摸过女孩子的大腿根,泳池贴身起反应,电影院拉手,都是随随便便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事,下次见面依然可以当成无所谓的陌生人。

    又不是她求着他救的。

    他自己要来救她的,救完凭什么把她当空气。

    云边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有点不讲道理,通俗点说就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边赢走进房间,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云边还站在原地,捏着她的亲子报告一动不动。

    嘴微微抿起,脸颊的弧度绷着,隐隐能看到牙关紧咬的痕迹。

    他看她的那瞬间,她把目光移开,拒绝与他有什么眼神交流。

    那股劲儿,跟那天被云笑白罚站,宁可不吃不喝十二个小时也不肯说句实话的倔强如出一辙。

    “还不去睡?”边赢问。

    云边不说话。

    边赢看她几秒,抬手把走廊上的灯给熄了。

    走廊陷入昏暗,只剩他房间里透出来的光。

    他作势要关门。

    一旦他把门关上,走廊就会彻底陷入黑暗。

    边赢幼童期也怕过鬼,非常清楚黑暗对于恐怖氛围的渲染效果有多强。

    云边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和他房间里的灯光一起在门后消失,走廊越来越暗,她心里其实毛得不行了,但要是她现在认输,又未免太没面子了。

    边赢已经完全消失在门后了,门与门框只剩一丝缝隙,探出光亮来。

    云边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又是后悔——后悔在于,赌气这种行为,只能对吃你这套的人用,在不在意你的人面前,只能称为自取其辱。

    关吧关吧,不伺候了,她恼恨地想,下次他再装作岁月静好来和她说话,她是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