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不语,就这样伫立于黑夜里。以彼此心头的温度,互相温暖。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声轻叹,一句话语。

    足矣。

    莫若离用行动,安抚着苏景年不安的心。

    苏景年感觉自己心头胀胀的,连眼底都酸涩起来。

    鼓起勇气,轻轻拉过莫若离。

    苏景年将她拥在怀里。

    “谢谢你。”轻声细语,热泪盈眶。

    寒来暑往,多少个日日夜夜,苏景年扪心自问。

    人生苦短,所求何物?快乐与幸福又到底是何种形状,有着何种滋味?

    是富可敌国么,是权倾朝野么,是怀拥美女无数么?

    自己拥有了许多,可还是在身边沉寂之时,空了心。

    月落星沉,不听话的眼泪总肆意泛滥着。好似回答着自己的问题,又仿佛是一种深刻的嘲讽。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1}

    白驹过隙,无根无蒂;身无一物,了无挂牵;

    终是百年孤独。

    遇到了莫若离后,心底不可言状的悲伤与惆怅,仿佛如同自己的人一般,终是在她面前缴械投降,自甘臣服。

    莫若离给了她苦涩,也赐予了她欣喜。苏景年空荡荡的心口,终是被填得满满的。

    一种名为幸福的情愫,如雨后嫩芽,悄然滋生在心间。

    无论冷美人最终如何回复她的告白,佳人如斯,苏景年了如遗憾。

    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丝精力,再也没有更多的一份热情,再去追随谁,再去守候谁。

    莫若离便是苏景年对幸福的仰望,更是她对人生的肖想。

    这树花终是打完了。

    周遭漆黑如旧。十七与廿九带着工具,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