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暖眼神发怔地盯着他的脸看。
这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十分开心，又控制不住地心动。可他对待小辈般的态度却又让她分外惆怅。
“咳，”师衍轻咳一声，打断了顾见暖的思绪。这人难得收了折扇，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敲了敲。
顾见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却见她小师叔将手伸进衣袖，从善如流地掏出来几块灵石，放到了自家师兄掌心。
师衍余光瞥见她惊奇的眼神，笑道：“莫见怪莫见怪，这灵石本来就该是我的。”
顾见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手中数量不多的灵石，瞬间对原著中师衍这人贪财的人设深信不疑。
可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宋之寒。这人明明患有眼疾，又眼覆白绫，行动却丝毫不受限制。如今这般准确无误的将灵石放到另外一个人掌心之中，便是个例子。
师衍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为她解答了疑惑。
“别看你小师叔眼覆白绫就以为他是个十足的瞎子。他虽然看不到，却也只是看不到具体形态而已。如他这般修为者，除了目明，还有耳聪，虽看不到，但听音识位却是极为厉害的。更何况他自幼感知力惊人！”
他拿扇柄敲了敲顾见暖的脑袋，接着道：“况且他已经瞎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除了不知道你这人长啥样，体型如何，其他一概不影响。就算是拿刀砍人，也是精准得很。”
顾见暖伸手把那不停敲她脑袋的扇子扒拉下来，转过头去询问似的看了宋大美人一眼。
便见大美人从容不迫的微一颔首，显然是知道她在看他。
顾见暖：……
行吧，大佬就是厉害。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总是仗着小师叔有眼疾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的脸看，脸色腾的一下红了。
完了，她以为宋之寒不知道的，现在想来，人家大概对她光明正大的偷窥行为清清楚楚。
师衍看着她烧红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见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盯着他，眼神控诉。
师衍憋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每天盯着他脸看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师叔早就习惯了。”
顾见暖蔫儿了，觉得自己自作聪明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然而宋之寒却不觉见怪。他其实是知道顾见暖喜欢盯着自己看的，只是这样盯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且自己的小师侄目光纯净，丝毫没有邪念，便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顾见暖的挫败，隔了半晌，突然安慰似地道：“无妨。”
顾见暖没有被他安慰到，却有被他感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