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手术室出来后，身上的若有若无的却一直顽强的萦绕着的松木味道，终于彻底的没有了。
腺体上需要裹着纱布，每三天换一次药，一个月之后才能彻底拆下来。
做完手术的omega总觉得自己腺体似乎薄了，事实上那也并非完全是他的错觉。
但还算幸运的是，他现在算是后遗症中最轻的一种：对别人信息素感知稍微淡了一些。而那些常见的失语失明、心理上的强烈不适，又或者是容易昏倒、疼痛难忍、整个腺体坏死不O不A等等……都没有在他身上发生。
至于心理上的不适。
应该不会有比宴会当时更不舒服的情况出现了。那块奚霄的标记与其说是从他腺体上去掉的，还不如说是当时从他心理上彻底去掉的，心理上没有依赖感了，□□上去掉标记，自然也不会太难过了。
齐云醉去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脸色红扑扑的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很好的。”何墨歌说。
他喝着齐云醉带来的汤，何墨歌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补身体的药材，但是能喝出一种淡淡的苦味，更多的是肉的醇香。
“伤口愈合着，不能吃辛辣食物。完全康复之后，就可以了。”
“那没关系的，虽然我很爱吃辣，但是这几天不吃还是没问题。”何墨歌笑了笑，“……我还想跟您说，这些年攒的钱是差不多可以支付这一场手术的……”
您还是不要再对我好了，何墨歌心里默默地想，我真的可能要还不起了。
“可是你也知道，”齐云醉淡淡地说，“我需要的，并不是你的钱。”
所以您需要的是什么。何墨歌眨了眨眼。
相处几天下来，omega渐渐发现，齐云醉对自己的生活几乎是了如指掌，就像是要做这场手术，他从来也没有问过要不要通知一下家里这类问题，就好像很了解自己家里的鸡飞狗跳的情况。
虽然他也模糊地知道齐云醉为奚霄查过一些过去的事情，却没想过，竟然细致到这个地步。
而何墨歌却几乎对齐云醉一无所知。甚至直到今天，见了那么多次面，才确定了他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一种古朴的，厚重的植物的味道。不同于奚霄松木的清香，更像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经过岁月沉淀泥土埋藏过的香气。
“这个手术可能会影响你的发情期。”主治医师是个女beta，很温和地说：“但影响并不会很严重。”
“因为标记的缺失，发|情期也许会比以往更强烈或者淡化，也许只是提前几天或者推后几天，建议您最好还是随身带抑制剂。”
何墨歌点点头：“好的。”
“我们上次说，您一年多前做过的那场手术。”女beta笑了笑，“虽然这次手术之前我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对术后的康复造成影响，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但您一定要注意——频繁的做手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何墨歌垂下眼睛，碎发在他眼前打下一道阴影，他也柔和的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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