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又想起了那个一年前如一颗流星般出现,并且嚣张地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禅院家天与咒缚。

    自从靠近这座住宅后就没有停下汲取情报的六眼饶有兴致地观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五条鹤丸,心底升起微妙的期待。

    ……那么,这个人是否也能够为打破咒术界这一潭死水带来什么助力呢?

    “那么,鹤丸桑、鹤丸。”五条悟愉快地省略敬语,直呼太刀的名字,“你知道咒灵、诅咒、或者咒术界之类的什么吗?”

    他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整个人有种如同刀剑般即将出鞘的紧绷感,看起来比身为太刀付丧神的鹤丸国永还要锐利。

    相当自信的少年直接排除了“五条鹤丸对神秘侧一无所知”的选项,单刀直入:“或者换个说法,你——有术式吗?”

    “诅咒什么的姑且还能理解,术式……阴阳术吗?”似乎想起了什么糟糕回忆的太刀神色恹恹,自己被审神者逼着学习阴阳术却反被涂得满脸是乌龟胡须的场景仿佛又出现在他眼前。

    “那个我不太擅长……果然,还是刀剑更适合我啊。”

    五条悟敷衍地摊摊手:“阴阳术?某种程度上也算沾点儿边吧……不过阴阳师那边的情况,我们咒术师可插不上手啊。”

    他的手指散漫地敲击着定制的皮质沙发,毫不吝啬于评价理论上来说跟他们业务重叠的阴阳师。与此同时,少年话语中那股轻蔑不屑的恣意近乎要溢出这片空间。

    “虽然大家祓除的对象都差不多,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啦……不过鹤丸你的身体里,除了灵力,也有咒力的存在吧?”

    鹤丸国永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他,理论上不应该只有灵力吗?

    至于咒力和诅咒什么的,听起来就有点可怕的样子。但若将灵力与咒力划上约等于,那么术式和阴阳术,便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不是阴阳师那种只要有灵力就能修习‘术’的职业,咒术师是更加依仗血脉与天赋的残酷职业哦?”点着脚尖的五条悟似乎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个人,原本上扬了一些的唇角又兴致不高地拉平,“能够继承到术式并从一众血统论咒术师之中脱颖而出的普通人,可是真正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六眼加上无下限的天才咒术师近四百年来也仅有五条悟一人。因此,五条悟的出生才会被黑白两道公认为“打破平衡的存在”。

    然而,能够作为御三家流传至今的五条家和禅院与加茂一样,并非只是由这种四百年一遇的ssr卡支撑起来的。

    他们还有许多稀有度不那么高的家传术式。

    ……所以,这位疑似五条的存在,他会有什么样的术式呢?

    嘛,对咒术界一无所知的话,或许会是个无术式只有咒力的普通人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五条悟的视线在鹤丸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青年依旧握紧的那振刀上。

    “太刀不太适合实战吧?”五条悟顿了顿,视线扫过那振让他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名字的太刀,“毕竟太刀的刀刃薄而轻,更接近艺术品啊。除非……那也是咒具?”

    少年探究的目光扫过那振六眼同样看不出什么情报的精致华贵武器,那将信将疑的目光让太刀忍不住牙痒。

    郁闷地拽着自己和服上自带的金色流苏,鹤丸国永强行压下自己将面前人教育一顿的冲动:“不要小瞧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