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是怎样的美丽,怎样的火辣?

    华帷丽幔里,温床高卧上,又会是何种的激情四射,年少轻狂?

    “这世间诸多词藻都无法讲诉她的美丽,还是说说王爷同她的事吧。”

    “快说。”

    陈信芝乜了她们母女俩一眼,故作傲慢,“今凌晨之时,东大夫的义妹还没睡,叫我们陪她等着,忽然有人敲门,荆娘子同我们一起去开门,耐不住王爷恩宠,赐的院子太宽敞,走了好一会才到了门口。王爷倒也不气,看着怀里的东大夫还在笑,那眼神可温柔了,比满园春色还浪漫还撩人。”

    “虽然大嬢嬢唯一喜欢认定的儿媳是湘楚那位,但东大夫定然是王爷最喜欢的。还爱吃醋,霖雨斋里连个小厮都没有。”

    越说陈氏母女眉头皱的越深,“霖雨斋?这地方我倒是听说过,大嬢嬢以前还说要留给自己的小女儿住,好生的富丽堂皇。”

    “富丽是真,堂皇倒没有,大夫是江南人,斋中一系装修都是南国的模样。六长公主倒住进了鳐雨殿,六长公主与东大夫交好更心善,还亏的是她领我们到了堂屋。”

    “这……”荣国夫人扭头看了眼陈二娘,大嬢嬢当初叱咤风云,连武宗陛下都要给三分面子,夷王爷虽恶名昭彰但也是孝名远扬,这……

    陈二娘耐不住了,一屁股坐到陈信芝身边,也不嫌弃了,亲昵地拉着人手,莞尔一笑:“妹妹,王爷可曾许过她名分,她又可曾有过喜?”

    陈信芝心内底有些慌,毕竟王爷对东大夫有何情分,全府都清楚,她编太过怕是会……

    “这个?我不敢确定。大出血若是小产的象征,那就说不准了,我倒没听人说过夷王爷要娶东大夫为妻,但毕竟进了王府那么久,以后再怎么着也会给个侧妃的名分。妹妹还觉得可惜,东大夫虽然脾气臭,冷血无情,但王爷也曾说其美貌不逊色我大晋二姝,又满腹书香,若非出身低了,这王妃的位子也就定了。”

    你们大可猜猜本娘子说了几句假话?

    就在百家揣摩算计夷王府时,夷王爷本尊还在书房里呆着,也不是处理朝政,随性泼毫洒墨才是真逍遥。

    张老爷子评判他的画作表面斯文清雅,仙风道骨,细品如尝味珍馐佳肴,李诗吴绘,才发觉这一种孤傲不群,厌世弃俗的清高,再回味又叫人对这种独树一帜的气势如虹,自愧弗如。

    高山流水,劲松磐石是他的挚爱;云裳貂蝉,螺黛胭脂虽少,个个美若黎明,漫若黄昏,美中不足是每幅画作中都有这么一个女童没有五官,华冠丽服,隐约神秘。最出格的该是他的《门当户对》——春.画集啊!!!

    里头有书香案几旁,男人单膝跪在贵妇跟前,仰头吻着朱唇;有华帷香幔里,男人把裸体的女人摁在宽大壮硕的胸膛上,低头点着她的额头;有玉柱金墙边,男人把贵妇抵在墙上亲,另一只手还贴在她腰侧;有大殿明堂上,袆衣皇后坐在衮服帝王腿上,被扶着小腹热吻。

    无不香艳,无不露骨却依稀可见画中的男人就是姜浯,而女人却无法分辨,但看这线条显然是江南女子,想来就是小君上。

    春光伏袄,碎发涟漪,男人用白宫绦束着宽松的腰衣,外穿着件暗绣蓝色长衫附身执笔,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人们的白月光。风华绝代都是俗的。

    一边吴晓大饱眼福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行云流水,眼珠稍转,思量着什么,低头看了一眼笔下的薄红梅裙小女,“吴晓,我要是这么对她,她会不会生气着再也不理我了?”

    “啊?”吴晓又低头看了眼,“不会有这种事,小君上傲骨嶙嶙,没有家族的庇佑,这样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

    “是。”

    吴晓又拱手道:“还有属下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