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汪勇送来的话本子给她看,敲打她好好看书不要招幸,要确保纯妃第一个生出孩子来,现在她话都递到他嘴边了,还偏要多此一问。

    都已经如此配合了,还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满意?

    还有昨晚,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刮哪门子的邪风,送了那么多孔武有力的女官来侍寝,被强行拖进洞房的那一刹那她差点以为活阎王已经等不及,要收了她的命去。

    父皇就是死在了洞房里,她若是这样的死法,外人也只能说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死也是万万怪不到摄政王头上的。

    可是小皇子还没生的,他就要痛下杀手,到底是为何?

    是临时改了主意,还是父皇还有其他私生子流落在外,比她年纪小,比她好控制,已经被这活阎王给秘密控制起来了?

    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小皇弟掬一把同情泪,父皇给咱们姐弟留下的不止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一个在烂摊子旁边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掀了这个烂摊子的活阎王。

    此时的魏峥仍旧保持方才怀里搂着她的姿势,好久都没有放下。

    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怀中绵软的触感消失之后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块,有些遗憾,还有些不甘。

    大手终于无奈收回,攥成拳用力捏了捏,随意垂在身侧,目光却一直从未离开眼前这小人儿,他似乎也在纠结些什么,表情来回变换,从羞恼到不解,小脸儿上浮着两朵红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为何不说话了?”

    顾桑洛猛地惊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默默往后退了退,戒备地用手把中衣的领口捏的紧紧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活阎王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却带着一些坚决和破罐子破摔的赌气:“朕就是不想招幸了。”

    她已经招幸过纯妃,敬事房都已经登记造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纯妃宣布怀了龙种,她这场戏也就就该落幕了。

    既如此,还非要她招幸做什么?

    做戏给天下人看吗?

    有这个功夫,不如他自己早日跟纯妃成其好事,纯妃早日怀喜,到时候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魏峥收回目光,自行调息了一下,才勉强将体内那股不正常的邪火压了下去,理智也恢复了清明,但心终究是软了的。

    “这阵子就先免了招幸吧,皇上好生休息,马上就要过年了,等到了来年开春再说。”

    顾桑洛如释重负:“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魏峥问道:“皇上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倒是没有了,就是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魏峥“嗯”了一声:“无事,皇上体寒,太医院调了药过来,那药兴许是热性的,吃下去之后浑身燥热也属正常。”

    顾桑洛不疑有他,轻轻点了点头:“哦。多谢王爷照顾,昨夜占了王爷的床榻实在是不好意思,朕就先回昭阳殿,不打扰王爷批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