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话题就围绕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内容上了。

    「没事啊,春天来了,晚上也不那麽冷,在外面吹吹风,挺好的。」江尚恩说完,还真就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说他在感受风的走向。

    允生好笑的看着他:「你好像老人家。」

    「真的,你也感受一下,闭上眼睛,」允生看着他,江尚恩再三催促下,允生还是有些无奈的闭上眼,耳边是流淌的风声、人车喧嚣、细细的雨声,和他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嗯。」允生轻轻点头。

    「你现在也很像老人。」他又说。

    允生笑了。

    江尚恩也笑:「允生,你要笑起来才好看。」

    允生张眼看他,而他也在看她。好一会他们就这麽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允生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在。

    「谢谢。」

    「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吹着风,哼着歌。

    那天晚上,允生放下对江尚恩许多年来的执着,他还是她的朋友、家人;姐姐也回了家,她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坐下来聊聊天了;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正式离了婚,妈妈平安无事、爸爸被捕,净身出户。

    这个家,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支离破碎,但在允生看来,这才是最完整、最像样的。

    也是那晚,允生在书桌上看到一张姐姐留给她的字条:「你要去别的城市,姐姐都支持你。」允生看着字条,笑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她也暂时的相信了未来会更好的话。

    平静的日子也确实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允生忙着申请其他城市的学校,去了很多学校面试,搭的是慢车,有卧铺的那种。那几天,允生坐在稍有不慎就会撞到头在床上和姊姊通电话,笑说她发生在他乡的那些小事。

    挂上电话以後,她会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听着它独有的低鸣声,慢慢地入睡。

    她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回走过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和村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在火车上面的,只有偶尔在一作城市多停留两日,才会找间小小的民宿,借宿一晚。

    有那麽几天,她也会停下来逛逛,朴实平凡的古镇,多愁善感的水乡、人声鼎沸的集市、和州市一样忙碌却晴朗的城市??那个名叫魏自清的伤口在他乡的时候终於不那麽隐隐作痛。

    允生觉得,这些日子像是在流浪。

    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好像在一个不知名的远方,有一块小的光点,他便追着光走,直到下一个地方。

    她以为流浪的时候会被孤单包围,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