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距离高考就只剩三个月了。薛瑾度简直着了魔,有时她晚上醒来上厕所,他还在昏h的台灯下刷题,一看时间,居然都三点了,他都不困的吗?

    “你什么时候睡?”

    “……马上。”

    她看着薛瑾度认真的侧脸,逐渐睡去。第二天被他叫醒,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靠墙的折叠桌上铺着四五张写满答案的试卷,床边放着几本教材和模拟题,她有点懵地翻了一下最上面那本他昨天才买的真题卷,居然已经写完了大半?

    在看柜子里,她给他买的一罐咖啡已经见了底。

    “你通宵了?”

    “没,睡了几个小时。”他替她收拾东西,把手机、充电器和一小包纸巾放进包里,再将饭盒装进保温袋里一起放到门口的柜子上,提醒道,“你还有五分钟。”

    她一下JiNg神了,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三分钟完事,然后拎着包和饭盒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卡点到公司,她吃着薛瑾度亲手做的饭团,拖着下巴坐在工位上,乱七八糟想着各种事情。

    他为什么这么拼?

    辛淮月一直挺佩服他,学习是这样,工作也是这样,忙起来连饭都不记得吃,国外那几年,他还把自己Ga0出了胃病。明明菜做的那么好吃,却不肯好好对自己的胃。

    他只会让自己心疼,只会让自己担心到整夜睡不着,第二天就请假飞到国外去照顾他。

    他真的很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吧。

    他是翱翔于蓝天的雄鹰,终究是要飞走的。

    周六上午九点,辛淮月被薛瑾度叫起来吃了一顿早饭后又重新窝回了床上,窗外yAn光正好,她捧着手机刷新闻,睡意逐渐回笼,再次醒来已经十一点半了,她肚子又饿了。

    薛瑾度正专注写着题,她掀开被子,跳到地毯上。薛瑾度抬起头,一对长而直的腿白的很晃眼。她只穿了条内K,上面套了件宽大的卫衣——这卫衣好像还是他的。

    她突然俯下身,长发哗啦倾泻下来,砸了他一整脸,扑鼻而来的,是属于她身上的香气,以及她一直在用的那瓶洗发水的味道。

    在这个正午,他被yAn光和她的味道抱了满怀。

    他只觉得脑中的某根神经被人用力扯了扯,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他有些呆地仰着头,看着她粉粉的唇瓣一张一合。

    她指着他某一道写了一半的题:“这个是叫三角函数对吧?我好像会做诶!”她突然来了兴趣,在他身边挤着盘腿坐下,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步骤,写完后又开心地看向他,“卧槽,是这样写的吧!我好牛b,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记得。”

    他喉中g涩,看了一眼她写的:“错了。”他提笔写完这题,然后在草稿纸上无情圈出她第一个步骤,“公式就错了。”

    “哼……”她戳戳他,“你神气什么,我高考的时候你还是小学生呢!”

    “……”

    她见他哽住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