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镇本是个西北边陲小城,近日却有些不太平。

    侧骑在白马上的红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姣好。

    尤其是那汪狡黠的黑眸,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熠熠生辉。

    “师兄,这镇子如此偏远僻静,莫不是悟道宗的人诓骗咱们,想来偷走坤地参刃的盗贼也不会躲在这儿吧。”

    与她并驾齐驱的一少年人年岁稍长些,容貌俊朗,不苟言笑。

    他目视前方,并未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急不慢道,“有人追来了。”

    江月旧定睛一瞧,发现又是先前那帮悟道宗的弟子,当下一个激灵,翻身跃下雪白的马驹,抱头蹲在马肚子下,高声嚷道,“师兄救命啊啊啊!他们定是冲着我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说话间,亓玄木已然拔刀相向,一阵电光火石,拦在路中央的几名青衣弟子皆是倒地不省人事。

    亓玄木长剑归鞘,乌黑的皂靴上竟是连一粒沙尘也没沾到。

    他仍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到白马跟前,看了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默了默。

    “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江月旧眯开一条眼缝,透过马蹄子确认了战果后,微吁一口气,慢吞吞从小白马的肚皮下钻出来。

    “师兄,这都来了第几批了?他们还有完没完了!”少女语气愠怒,插腰怒视着躺在地上的几人。

    亓玄木翻身上马,轻勒着缰绳,声色淡漠,“谁让你擅自动了悟道宗的法器。”

    江月旧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两颊泛红,显得羞愧又委屈。

    “我也不知道那条漂亮的白绫是他们悟道宗的法宝。况且正经门派的镇派法器不都像咱们日新门一样,摆些诸如坤地参刃之类的刀剑,哪有挂条白绫的……也不嫌晦气……”

    亓玄木听着听着,似是觉得这话有些好笑,眉眼微微舒展开来。

    “这些法器大多都会自行认主,既然无定绫认了你,小师妹也不必忧心,好好收着就是了。”

    亓玄木这么说着,稍稍用余光瞥了眼跟在后边的小师妹,却发现少女正摆弄着腰间的无定绫,系成了个蝴蝶结的形状。

    看起来,似乎丝毫没在担心。

    江月旧确实没在担心自己拐走了悟道宗法器的事儿,也没在担心日新门的法器被人盗走的事儿。

    她现在唯一烦恼的,就是如何攻略眼前这个正直且清高的大师兄。

    其实这对江月旧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可是堂堂越国最年轻的老鸨。

    且不说小小年纪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她楼里的姑娘们,那可是掷千金也难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