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姒被他问得一愣,但也还是顺着他答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是今日起得早些了吧。”
“表妹能早起,倒也是不易。”姚惜文跟着揶揄了句。
林榆姒淡淡斜扫了他一眼:怎么,你跟我很熟?
姚惜文避开她的视线干咳了声,复转向两位长辈行礼道:“姑丈姑母,表妹和妹婿既至,我也不便打扰你们共度佳节,这便告退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又急着走什么,”姚睿却瞪了他一眼,“都是一家人,又浑说什么打扰。”
姚惜文忙解释道:“姑母,并非是我刻意推辞,只是我娘还在家中等着呢。”
姚睿却一脸看透他的表情,“你当我不知道,你娘张口闭口就是给你相看亲事,你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出来,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回家,还不是跑出去躲懒。”
“姑母...真是慧眼如炬。”姚惜文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姚睿大手一挥,给他下了决断:“行了,莫要再多说,留下吃了家宴再走也不迟。”
姚惜文再也寻不到什么借口,只能无奈应下,“...全听姑母的。”
姚睿又道:“哦对,你媛表妹也回来了,还带了妙姐儿,待会定要见见。”
“这我倒是听我娘提起过,可媛表妹竟还未回肃州呢?”姚惜文有些讶异。
姚睿闻言脸色微变,林榆姒见缝插针地反问了句:“怎么,表哥觉着姐姐嫁了人,竟是连娘家也不能多待了?”
“表妹这可是误会我了,”姚惜文忙摆手,连连否认,“我可万万不敢有此意。”
“行了,你们两个,陪我去写几幅字。”
林丘年实在看不过眼,觉着还是要将这两方人马分开,遂对着女婿和外甥使了个眼色,复又看向林榆姒,却也说不了什么重话,只轻叹摆手,“姒儿...去找你姐姐吧。”
待三人走后,林榆姒挽着姚睿行向后院,试探问道:“娘,姐姐她究竟怎么了?”
姚睿捂着胸口叹了口气,“你姐姐...她铁了心要和离,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帮我劝劝她。”
林榆姒并未立刻答应,只问:“那娘可知其中缘故?”
“无非就是你姐夫找了个外室,”姚睿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但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你说说,她气归气,但那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丫头,看不过眼打发走了便是,即便是真带回去了,也总越不过她头上去,何至于要闹成这样?”
“外室?”林榆姒立刻颦眉,“有多久了?”
姚睿摇头,“她是半年前发现的,但高致那小子究竟找了多久,我倒是也没问出来。”
高致是林榆媛的夫婿,在肃州任观察史,是个外派的遥郡官。武将的升迁本就艰难,最近又没什么战事,高致其实也很难回到汴州任职,所以论理说来,林榆媛其实是下嫁。
林榆姒思量片刻,回道:“娘,我倒是觉得,姐姐一向稳重,此番能下此决心,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