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赌注罢了,没嬷嬷们说得这般夸张。”
惠嫔抿唇,面露担忧。保清毕竟年幼,整日缩在殿内,与太监嬷嬷为伴,性子难免沉闷。他该和同龄人多走动。
“太子若是想找你玩,你同他一块去。”惠嫔嘱咐:“太子比你小,你多让着他些。”
“他是太子,围着他的人多了去,整日有人让着他,他不觉得没意思吗?”
保清不懂惠嫔的考量,随口嘀咕声。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不妙。
他过去在惠嫔面前,言行举止都很规矩,从不反驳。
惠嫔的眼里微光闪过:“保清,额娘不勉强你,但是你作为兄长,应当要做好分内之事。”
保清生怕惠嫔开始说教,忙应下:“额娘,保清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就算他有心找保成玩,保成未必就会答应。
保成上次给他道歉后,两人明面上冰释前嫌。但每回在后宫里碰到,保成都避他不及。
他们俩要真能玩到一块,太阳要先从西边出来。
没出门游玩的日子里,惠嫔亲自给保清开蒙。
保清没想到额娘看着亲切,但念起书本时,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女人是种神奇的动物,情绪变化莫测。偶尔能和风细雨,偶尔也能狂风大作。
惠嫔见保清心不在焉,柳眉微皱:“保清,额娘昨日教你的《三字经》第一段,你可记住了?”
保清刚从地图里抽离,整个人还恍恍惚惚。从小到大,他的记性超群。可记性再好,若是没上进心相随,也没多少用处。
“额娘,你说的是哪段?”
惠嫔的心口发闷,皇上饱读诗书,勤奋向上。而她待字闺阁时,琴棋诗画样样精通。
可保清对读书好像并没多大兴致。
“昨日,额娘教你念书时,你是不是神游天外,去会周公了?”
保清心里一疙瘩,他才不是会周公,而是打开丛林地图养崽去了。
保清眨巴着乌黑的大眼,语气真诚:“额娘,儿臣明日背给你听,你今日也乏了,要不早些回去歇息。”
惠嫔见保清下逐客令,双唇微咬:“今日复明日,难不成你今日不学,明天还能背的出?”
保清的记性超群,只需稍费心思背诵书本,就能应付明日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