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晓也来了，今天还穿了一身袖子蓬蓬的裙子坐在韩冬边上，问李有竹：“你吃早饭了吗？”
李有竹说：“吃了，我和李金桔吃了早饭才过来的。”
李金桔的视线落在谭申身上，他又穿了身白T恤，和于晓晓韩冬坐一桌，背朝门口，手肘支在桌子上撕油条。
比起边上于晓晓的神采奕奕，他更像一晚上没睡觉，背弓着，力气都放在两个手肘上。撕下的油条扔在豆浆里泡着，泡了一碗，谭申撕完扯纸擦了擦手，偏头看见李金桔直勾勾看着他。
他问：“有事？”
李金桔幽幽地说：“我把人分成两种，一种喜欢拿豆浆泡油条，一种不喜欢。”
她特地模仿了谭申那天的语气。
谭申刚起床，还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眼自己的碗，又看向李金桔，挑眉：“我就喜欢，你有意见？”
李金桔说：“没意见，我也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想着那天他说的话，称得上阴魂不散，导致她现在看到香菇就能想起谭申。她非得找个机会回敬他不可。
李金桔也不在意他的反应，说完就走了出去。
店里闷闷的热，外面凉快得多，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大得刚刚好，还有自来风。
谭申缓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
小店是瓦房，白墙青瓦，他看见李金桔在屋檐下站着，眼睛看着远处。
他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看的方向。遥远的前方，除开群山和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谭申问：“你在看什么？”
李金桔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没看哪，在发呆。”
“李金桔，你这人是不是还挺记仇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笑。
李金桔心里一跳，立刻摇了摇头。
谭申盯着她，笑了声。
他个子比李金桔高出不少，人一旦矮了一截，就会自然觉得对方有种压迫感，更别说她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李金桔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现在要是想找她麻烦她也完全没办法。
李有竹本来走在前面，回头看见李金桔没跟上来，然后又看见了谭申脸上的表情——每当他这么笑的时候，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