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权仁赫打了好几个电话,林未雪都没有接。
想想前一天他本想跟她在宿舍吃一顿饭,可无奈厨房是公用的,她说什么也不肯跟他拿着锅铲出现在那里,好象让其它留学生看见他们的关系,她就要发火似地。
他只好带着她去了外面,打了针,吃了饭,想她始终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便有些心慌、惴惴不安。
李艳粉一大早端着一锅浓厚的泡菜汤进了他的房间,她推开窗子,放了少许冰冷的空气进来,手脚麻利地帮忙收拾着零乱的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昨晚怎么没在?我来敲了好几次门。”
仁赫抓抓头发,有些闷声说了句,“出去了,”说完就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听到哗哗的水声。
李艳粉见惯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靠在门边,“听别人说,昨天林未雪来过你的房间,她来做什么?你又让她回来做家教了?”
仁赫洗脸的手停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艳粉见他不愿理自己,便走到窗前看着窗下来来往往的中国学生。
她不禁冷笑起来,她知道他从不与她谈林未雪的事,但他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太过清晰而明显地写在他的脸上。
她一下狠似一下地用手指抠着桌沿,无限嘲讽地:“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这时,权仁赫的手机在书桌上突然响起来,卫生间的门“啪”地一响。
他头发湿湿的快步冲了出来,手有些发滑,手机几次抓不起来。
在一旁早已看到来电显示的李艳粉忙说:“是东善哥的电话,干嘛这么急?”
他满脸的兴奋马上变得兴致恹恹,接都不想接,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又走向卫生间。
“在等电话?”艳粉明知故问地补了一句,权仁赫仍然没有理她。
艳粉这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仁赫,我惹你讨厌了吗?”
他不耐烦地继续往前走。
“恩英姐急着让你回去?你干嘛又多留下几个月?你怎么跟她交待?”
他突然转身,不高兴地说,“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说完,卫生间的门再次被关上了。
直到晚上七点,他依然没有联系上林未雪,单晓云回复说除了上午上课时见过她,下午便不知她的去向了。
他在宿舍里坐立不安,握着手机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眉头拧成一个结,手边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但听得手机“叮”的一声,他赶紧抓起一看,只有五个字:“图书馆三楼,”他不禁一怔,好在发信人是林未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略略落地,他迅速抓起一件外套匆匆赶了过去。
彼时,天色深如盘磨,月亮西上如钩,窗户上映着亮如白昼的阅览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