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浩儿果然发起了高烧。

    刘氏一个人守着害怕,就拍门把谢云哲和宋恬都叫了起来,又是煎药又是擦身的忙活了一宿。

    到天亮的时候,总算是退了烧,人也清醒了过来。

    宋恬赶紧熬了点粥给他吃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回去补个回笼觉,刘氏口中的九婶子就带人来了,说是镇上的一家姓程的大户正在招洗衣工,按件算钱一文钱三件。

    宋恬又赶忙跟着她去拿了衣服,回家喝了口粥就开始打水洗衣。

    刘氏虽然也在病中,时不时的就咳嗽不止,但还是挣扎着跟宋恬一起昏天黑地的洗了一整天。

    天黑时数了数,差不多洗了三十多件。

    但家里仅剩的一点儿玉米面已经吃完了,送了衣服得了钱,想着去买些粮食。

    宋恬这才知道在古代劳动力可真不值钱,他跟刘氏两个人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天,才得了十几文钱,还不够买三斤米的,只能又买了些质量不好的陈年玉米面。

    谢云哲一早上出去寻工,到晚上才灰头土脸的回来。

    说他今日寻了一天,账房文书这种都没有缺人的,脚行轿夫这些做苦力的又看不上他这种小身板,一日无果。

    一家人心情郁结,晚上宋恬又煮了一锅玉米糊糊粥,大家都吃的很沉默。

    第二天,宋恬强打起精神又去拿了好些衣服,打水开洗。

    昨日忙了一天,刘氏身体孱弱撑不住了,打水时差点晕倒。

    宋恬让她回去休息了。

    虽然宋恬也很累,但好在原主自小就在后娘的苛待下做粗活,身体还算壮实,还能挺得住。

    好在谢云哲上午没出去找工作,跟她一起帮忙,洗了四十几件衣服。

    下午的时候,宋恬正精疲力尽整理着晾晒好的衣服,就听得院门外传来一阵狗叫。

    她探头往外看了看,见一条黑狗蹲在她家不远处狂吠,正是当日追着浩儿上树的那条。

    “去去去,狗仗人势的东西,赶紧滚远点!”

    她厌恶的驱赶了一下。

    黑狗耷拉下脑袋后退了几步,不叫了。

    宋恬又回去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