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是负责来收尾洗地的。
汤昊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被押走了。
李东阳一死,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围观百姓纷纷离去。
李兆藩泪流满面地上台,向汤木拱手道:“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容草民为家父收敛尸骨。”
“这是人之常情,需要帮忙吗?”汤木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
人死仇消,没必要继续为难人家。
更何况“入土为安”这是华夏子民一直以来的默契共识,人伦道德。
“多谢将军!”
李兆藩一边啜泣,一边上前。
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李东阳的遗体三叩首,然后这才收敛尸骨。
台下别无他人,只有一老一少。
“爷爷,您为什么哭了啊?”
少年郎满脸不解地看向老者。
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面,满是痛心和懊悔。
“孩子,这辈子千万不要入仕!”
老者郑重拉过孙儿,郑重告诫道:“不要入仕!”
“这个正德朝,是士绅缙绅的末日!”
“千万不要入仕!”
少年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正德七年夏七月,李东阳死于中山侯汤昊之手,菜市口斩首示众。
同日,刘大夏亲眼目睹好友之惨死,于是日夜中忧愤病逝。
翌日朝会。
兵部尚书杨一清公然弹劾中山侯汤昊,指责其枉顾朝廷法度律令,滥用刑罚处决犯人,其行造成了恶劣影响,朝廷必须予以严惩。
杨一清虽然看不惯李东阳和刘大夏结党营私,但他们三人毕竟是同窗好友,而且杨一清仕途屡屡受到二人的举荐提携,此刻两位友人因中山侯汤昊接连死去,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