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楼道内,一片漆黑。

    老式小区楼道内的声控灯就是这样,灯泡烧掉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陈欢忍着手上的疼痛,拿着钥匙在门锁上胡乱摸索着。

    钥匙偏了几次,最后终于插进锁孔。

    她旋转钥匙,打开铁皮包裹着木头而制成的老式防盗门。

    这里便是她跟母亲之前租的那个老房子,现在还没到期,所以她暂时还是住在这里。

    将手中提着的药品与短斧放在门口的柜子上,陈欢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灯泡。

    拿着灯泡与凳子重新返回楼道,她踩在凳子上,熟练的将灯泡拧下,而后又将新的灯泡换上。

    橘黄色的灯光重新亮起,照亮她近在咫尺的脸,也照亮了她满身的血污。

    楼道其实属于公共区域,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找物业,可这个临街的老楼实在太老了。

    老到这里根本没有物业。

    所以每次楼道的声控灯坏了,都是她们自己更换。

    她家在七楼,这一层还有一家,就在她们对门。

    按理来说这个灯他家也要用,所以也应该承担一部分义务。

    但她们从来没有去找过对方。

    母亲有一句话。

    她说人可以穷,但办事不要小气。

    当时听到这句话时,陈欢才意识到,她母亲这个没有上过学的中年妇女,也有她自己的人生哲理。

    陈欢回屋,换鞋后径直走向洗手间。

    她今天被樊余年打的不轻,身上,手臂上到处都是青紫,以至于脱衣服时不得不小心一些。

    将布满或干涸或鲜艳血迹的衣服丢进垃圾桶,陈欢径直走到花洒下。

    花洒喷出一道道细密的水柱,打在她的身上。

    陈欢闷哼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