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小幽,同我一起去吃晚饭吧。”

    谢幽没有拒绝,知道她还有许多话想说。

    肉眼可见的,楼镜和的心情异常轻快。

    等到夜幕降下,分别的时候,她才语重心长的说“小幽,你外婆当年同我的情分不必言说,她的孙女就是我的孙女,如若你不介意,以后私底下,唤我一声楼奶奶吧。”

    越是相处,她便对谢幽越发满意。

    周韵没了,二十多年后又出了个谢幽,一点也没堕她外婆的威名。

    “你父亲当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是他的干妈,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找他,现在看到你,便知他过得还不错,我也就放下心了,过几天我写封信,还得麻烦你帮我寄给他,小幽啊,以后与我不用客气,要是学习和生活上遇到了什么苦难,尽管来找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送到这里吧,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楼镜和不像傅典方那样会说乖话,但她说的什么做的就是什么,永远在实际行动。

    “楼奶奶,不麻烦,我爸要是知道您还在,肯定也会开心,要是遇到了什么苦难,我也不会和您客气,那我就送到这儿了,你楼的时候小心点,晚安。”

    说完,谢幽目送那个略微蹒跚的背影上楼后,这才离开。

    …………

    阴暗的房间内。

    两个人隔着一张沉木桌子相对而坐,杯中的茶水已经微凉,却不见少。

    昏黄的灯光照映下,傅典方那张带着岁月痕迹的脸显得有些严肃和不善。

    “当年周韵那个儿子我就叫你们处理掉,你非说没什么麻烦,现在好了,二十年过去,周韵还是阴魂不散,她的外孙女作为高考状元,又重新回到了紫荆大学!”

    想到这个傅典方便心气不顺。

    自从邹萍告诉她,谢幽确实就是周韵儿子和那个谢姓女生下的女儿,她心中便隐隐又想起了从前周韵在,她一直被压着一头的憋闷。

    幸而雁儿和那个什么谢幽不是一个专业,否则她的孙女,岂不是要重蹈她当年的覆辙。

    当年就应该斩草除根,放了周韵儿子一马,反而留出了一个麻烦。

    邹萍波澜不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稍安勿躁,孙女都上大学的人了,还是这样沉不住气。”

    邹萍瞥她一眼,傅典方按下自己的脾气,拿起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