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昱将大手抚上万岁欢纤细的腰肢,“这儿好些了吗?”

    男人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清冷,万岁欢却听出了些关心。

    她轻轻挪了挪身子,试图躲开身旁那人的轻抚,“好多了,多谢将军关心。”

    万岁欢的语气淡淡的,顾睿昱身子微僵,自觉无趣便收回了手,放在身侧。

    他这一次回来,总觉得枕边人变了不少。

    自他回来,她似乎从未对他笑过,从未侍候过他穿衣,也没有再给他送亲自缝制的里衣,甚至都不曾唤过他一声夫君......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自小便不被母亲所喜,府中诸人皆依据主子的心意行事,因而对他也不甚尊重在意。周围人的冷漠责难造成了他清冷的性子。

    后来他成了亲,这位妻子他是满意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心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怕她会同旁人那般厌弃了他。

    此时望着旁边的人瘦小的身子,他竟然有些怕,怕从前对自己温柔小意的妻子也会厌倦了他。

    万岁欢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今日未免对顾睿昱太过疏离了,便侧过身来,找补道:“将军,我前几日落水,大夫说我这身子日后怕是不能再生育了,可是你膝下至今只有景哥儿一个孩子。”

    “老夫人与我商量着为你再纳几房妾室,我便做主把身边的丫鬟秋霜抬为了通房,将军日后有空,可以去......”

    万岁欢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红了眼睛。

    “可以什么?你要把我往外推吗?”

    顾睿昱这话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控诉。

    万岁欢不明所以,为他纳妾难道还不好,总好过和自己的寡嫂想纠缠吧。

    不待她反应,就听见男人继续道:“若是你想生,我定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若是你不想生,即便日后只有景哥儿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我不需要什么通房妾室。”

    万岁欢将这话听入耳中,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狗男人,装作这般深情又是作何?

    顾睿昱觉得有些懊恼,做了五年夫妻,难道她对自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

    这般大度是心中没有他吗?

    还是当真是厌弃了他,想把他推开?

    夫妻两人就这样同床异梦睡了一夜。

    后面几日,万岁欢忙着整理嫁妆,关心小承景,对于顾睿昱的去向没有过问。

    左不过失去了军营,或者是去......和自己的长嫂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