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小鹿！来治疗室！”
“小鹿，你都住了多久了，嘶，怎么还不发动啊？”
“是啊，小鹿。跟你说，去治疗室催产超他妈呃——酸爽。”
听护士来叫人，一整屋待产的孕夫疼也是疼着，也不耽误和齐煜分享经验。齐煜看着年纪小小的，身前的肚子却比他们所有人都大。最开始听到护士姐姐叫自己小鹿，齐煜还会害羞不肯应，后来屋里病友们觉得有趣，接连喊了起来，齐煜抗议无效，恼恨地锤了一把守在床头的谢昀。
齐煜记得这个说话的男人，好像也住了几天，昨天被喊去放了球囊，回来好像就痛得不行了。看他说不了几句话就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他伴侣当即凑上前小声哄着。
“老公！我好痛唔——”
“我在呢，我在呢，你再忍一忍。”
齐煜只觉得听着那男人饱含痛意的呻吟，自己腹中的紧缩都变得明显起来。“老师，你陪我去好不好？”齐煜心里没底，拽住谢昀的手轻轻摇着。
谢昀的注意力似乎在别的什么地方，好一会儿才回神，“别怕，我陪着你呢。”
才刚下地，齐煜便再次体会到耻骨难以忍受的酸麻，他勾着脖子显得有些可怜，“老师，我走不动。”
谢昀有心替他分担，但医嘱在前，再怎么不忍也只能温言哄到，“老师托着你的腰，我们慢慢走好不好？医生说过要多走走才能早点生产。”
齐煜被连日的宫缩磨得有些烦躁，但谁让自己前面因为觉得延产效果不算立竿见影，所以可劲点延产呢？现在的苦也得自己受着。
他哆嗦半天，才勉强迈出一步，“老师，撑，撑在这里。”将谢昀的手引到臀瓣，胎儿坠势愈发明显，胎头似乎堪堪卡在产口。耻骨被强行撑开的憋胀与酸痛让齐煜难以忍受，两腿大大外分犹嫌不够，非要谢昀将手塞在中间卡着才勉强好些。
这样的姿势毕竟别扭，谢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两瓣臀肉的绞紧摩挲，却顾不上这些旖旎。有谢昀挡在身前，齐煜试了几次都无法正常行走，站不多时宫缩又找上门来。他急喘两声，“老师，托着肚子。我，我站不住。”
感受着手中人的紧绷，谢昀就知道齐煜是又疼了，这些天齐煜宫缩很频繁，经常讲着讲着突然蜷缩着身体忍痛。几乎是将齐煜全部体重挂在自己身上，谢昀搀住人肋下，拖着齐煜一点点往外走。
齐煜全部心神都在对抗愈发强劲的宫缩，哪怕有谢昀分担，他脚下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往往是谢昀搀着他走出几步，他才不得不掐着沉重的腰肢，拖着无力的腿勉强跟上。就这样齐煜的喘息与呻吟依旧越来越急。
“老师，呼，等等。”齐煜一时痛得狠了，当下抓在了谢昀肩膀，“我疼！”
“小鹿，你别吓你们家老师了。才多远啊，折腾半天你连房门都没出呢？”
听到其他孕夫奚落，齐煜捧着孕肚，眼角挂着不知是疼是气的水光，“可是老师，我真的疼。”
谢昀慌忙替人将泪水拭去，“小鹿，没事的。走不动咱们就慢慢来，你不要急，老师陪着你呢。”
那边孕夫痛起来深觉这俩人腻歪，更恨自己伴侣不及谢昀十分之一的紧张自己，恼恨地窝着肚子呻吟去了。
齐煜腰根本打不直，谢昀刚一松手他当下要倒，好险抓着墙边扶手稳住了。“老师，你陪我进去好不好。你不在...我怕。”
这边谢昀还在犹豫，医生说的是一个人来，但看齐煜离了自己站立都艰难地样子，谢昀也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