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

    “我不是信你,我只是一刻也不想困在这境地了。”

    “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谁都别好过。”

    卿书冷冷的声音从录音中传出。而厉棠听着,觉得自己应该是心如止水的。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结果。现下,不过是铁锤般的印证。

    这是,还想和他鱼Si网破?

    他嗤笑一声,未免太不自量力。

    她不敢的。年前那点破事就把她吓得装乖了这么久。

    ……可到这地步了,她却也没想过,他能轻易查到的东西,当然也能毫不费劲地抹去。

    她却从来没想过求他,甚至利用他。

    厉棠终于发觉自己是有些恼羞成怒。

    不止是最初的玩乐心态了。虽然他一直不愿让那些多出来的心思冒头,时刻将它们闷在无常的情绪下。他以为的心如止水,其实是心绪低到谷底的压抑,就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但压得厉害,是会反噬的。

    他不再细想,直接亲自开上车,奔驰而去。

    像预判了猎物反扑、已经准备好给出致命一击的猎人,他现在,屏息以待。

    恰好白汀那边又来了消息。

    “我下次需要什么时候再去找她?要再说些什么呢?”

    “对了,你……也好久没来我这了……今天过来歇么?”

    “白瑽说,他想爸爸了。”

    她说得小心翼翼,但厉棠听得一声冷笑。

    找上来的正是时候。

    白汀大概也是这么多年潇洒惯了,真以为他纵容着。她自作聪明搭上卿书、又以此来向他投诚的事,他正好一并给追究了。

    不带情绪的平稳声线回复过去。

    “一会儿过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