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钟响,我跟朋友们道别後就离开教室,而梁雨禾也很自然地走在我身旁。

    一路上我们都没多说什麽话,直到下捷运站,要走回家时——

    「那个……」

    「那个……」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不禁对这依旧不变的默契莞尔一阵,我说:「你先讲吧。」

    「没关系,你先。」梁雨禾坚定地看着我,眼底荡着柔波。

    「好吧!」我望向远方,心头又莫名涌进一GU酸涩,彷佛是在梦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听邱毓芯说,你拿到了出国进修的名额。」

    他低应,「嗯。」

    我努力咽下冲上来的不适感,口是心非地说:「恭喜啊,早就知道你可以的。」

    「你希望我去吗?」

    为什麽大家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那麽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去啊!」我仰着头,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憋着的,「外面的世界那麽大,我们都很羡慕你呢。」

    梁雨禾不说话了。

    一阵沉默以後,我又低声呢喃:「只是梁雨禾,我总有种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感觉。」

    偷偷瞥了一眼,他的侧脸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使我的心又闷了。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我从来就没生你的气。」他立刻回答,话里流露几分真诚,让人不禁要去相信他,「我刚刚想跟你说的,就是出国这件事……」

    当完好的镜子出现裂缝,不主动修补,将会越裂越开,最後修得一点也不专业,只会照出一个不再清晰的自己。

    而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怎麽看梁雨禾,他又是怎麽看我的。

    我可以确定的只有,对於这件事,我是舍不得的。

    他的牵挂根本不是你,所以你也别装得跟他纠缠不清的样子。

    我不会像你一样,yu擒故纵,总是逃避假装自己都不用负责任!

    好像我是个傻瓜那样,一个人心里难受,还假装没事。

    假装跟自己没关系,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快要失去什麽了?